中国足坛退出哥的奇幻漂流 所有效力球队都消失了
文章来源:体坛新视野
赵一博,一位职业生涯从未征战过顶级联赛的普通中国球员,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中国足坛的热点人物。不过,引来万千关注不是因为他在足球场上的成就,这一次,他的名字与“俱乐部克星”、“中国足坛最倒霉球员”、“退出哥”等词汇联系在了一起。
2020 年这个初春,多家中甲、中乙俱乐部退出中国足坛,赵一博效力的广东华南虎便是其中之一。当俱乐部解散的消息最终传来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后悔一年前的选择。2018 赛季结束后,他刚刚离开了因欠薪而解散的大连超越,谁曾想,一个赛季之后,相同的命运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
赛季中期,广东华南虎俱乐部,还为赵一博与另一位球员举行了职业生涯200场纪念仪式
赵一博的职业生涯开始于 2005 年的中乙球队安徽九方,在度过了年少不识愁滋味的五年并随队冲上中甲之后,赵一博在 2010 年第一次经历了俱乐部的动荡:安徽九方资金困难难以为继,天津润宇隆完成收购后成为赵一博新的东家。那个赛季,润宇隆以民园体育场作为主场,比赛中,这名球风质朴、为人憨厚的小伙子给天津球迷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不过,此后他的职业生涯却陷入了怪圈:他所效力的俱乐部不断转让或解散,而他自己也屡次遭遇欠薪。
从安徽九方到广东华南虎,十五年的职业生涯里,他所效力的六家俱乐部如今都已经在中国足坛消失,“俱乐部克星”、“中国足坛最倒霉球员”、“退出哥”的称号也由此而来。如今,1988 年出生的赵一博已经 32 岁 ,虽然已经见惯了俱乐部的“突然死亡”,但当第六次面对相似的剧情时,赵一博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现实——遗憾、痛心、不甘,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还没有找到下家,但他不想就此结束职业生涯,毕竟这项每每带给他伤害的运动,也曾是他生命中的美好。
2011 年,拥有百年历史的民园体育场没能留下在这里征战中甲联赛不到一年的润宇隆,同样是因为资金问题,这家俱乐部爆出欠薪,同年 7 月,俱乐部便改换门庭,由沈阳市沈北新区政府全资掌控,主场迁至沈阳铁西体育场。此时,赵一博的心情应该是幸福的。毕竟,俱乐部有了新的东家,欠薪问题也有望解决。而且,身为鞍山人,出身辽宁青年队的他,职业生涯第一次有了代表家乡球队效力的机会。
赵一博的微博,现在都还标注着沈阳沈北俱乐部球员的字样
不过,对于赵一博来说,家并不是那个最风平浪静的港湾。在沈阳沈北,他在训练中与外援达巴茨发生摩擦,并被时任主教练阿里·汉打入冷宫。而沈北的冲超之路也一直并不顺利,2013 年底,无力支撑的沈北将俱乐部挂牌,沈阳中泽全面接手,赵一博的球队再次改弦更张。不过,仅仅一年之后,更大的危机来临,中泽集团资金链断裂,不再经营足球,但由于找不到下家,2015 年 2 月,俱乐部宣布解散。几经转让,这支从安徽九方、天津润宇隆、沈阳沈北、沈阳中泽蹒跚走来的球队最终在中国足球的版图上彻底消失,而一路随球队辗转的赵一博跌跌撞撞、几经挣扎,在职业生涯的第十个年头,还是成为了失业球员。
人间万事,塞翁失马。踢球踏踏实实、兢兢业业的赵一博在沈阳失业,却立刻在大连就业。2015年,他以自由球员身份加盟当时的中乙新军大连超越,在那里,他似乎度过了职业生涯最幸福、稳定的一段时光。球场上,他帮助球队冲甲成功,并接过了胡兆军留下的队长袖标。
球场外,他娶妻生子,在大连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那段时间,他频繁在微博上发文,内容既有新婚生活的幸福,又有和球迷的温暖互动,同时还有深入校园与小球员们的技术交流,他发文祝小球员们在未来成长的日子里开心快乐,拥有自己的梦想。
赵一博婚礼上与妻子的合影
不过,属于赵一博足球生涯的幸福时光总很短暂,进入中甲后,大连超越受困于资金压力,连年爆出欠薪丑闻,而 2018 年跌入中乙后,俱乐部也宣布解散,所欠薪水至今没有还清。离开超越时,投资人李晓勇给队员们都打了欠条,但目前他很难一次性偿还所有工资,只能在手头宽裕的时候,给队员们发一些钱。“有时候一两万,有时候几千,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这样。”赵一博说。
后面的故事中,赵一博便与广东华南虎联系在了一起,而他的职业生涯也再一次遭遇了俱乐部解散的窘境。从 2005 年到 2020 年,十五年的时间里,赵一博效力过六家俱乐部,三次转让、三次解散,当被外界戏谑地称他为“退出哥”时,赵一博内心的感受如人饮水,一路上的悲喜、一路上的坚持,只有自己知道,但职业生涯为何陷入这样的宿命,又有谁能给出答案?
2017 年底,广东华南虎冲上中甲时晒奖金的一幕,还曾引起过舆论广泛关注
在中国足坛,赵一博并不是个例,此前从八一队一路辗转厦门蓝狮、武汉光谷、安徽九方的李鲲也有相似经历,他效力过的四支球队一一退出,被外界称为“霉开四度”,而赵一博和李鲲之外,更有许许多多的底层球员无法一路坚持,在一次次转让和解散后,与他们的球队,一起在中国足坛消失。这是个人的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还是大环境中的个体悲哀?赵一博职业生涯的奇幻漂流似乎不应用戏谑的态度来解读。